第八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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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家家戶戶雞鴨養的不少, 偶爾有兩家也養了幾只兔子, 這養豬的可還真沒幾家, 現在生產隊裏領來幾個豬,等下小豬了換幾條回去, 可比雞鴨更掙錢!
關鍵是過年就有豬肉吃了!
張大佑擡擡手, 把聲音壓下來, “大家夥安靜, 這豬還沒領回來, 也不是領回來就能下崽的,這有些事得先安排好了, 村會裏頭有幾個圈, 豬領回來了就擱那養著,為了咱村的好日子, 這些豬可都得好好伺候著, 所以就選倆人輪流伺候這豬, 我現在暫定了蘇老大家的和蘇老二家的,以後要是沒啥問題就她倆看著!”
這......
底下的人面面相覷,這養豬的活說是個美差也不假,每天不用上工了, 就餵餵豬, 收拾收拾豬圈, 打打豬草, 誰都能幹, 不過這養豬也還有個麻煩, 豬要是有了什麽病災的,不都得怪養豬的嗎!
蘇母和楊蘭對視一眼,直接就同意了,現在他們兩家裏都有小孩,平日就柳葉和李小蘭自己也照顧不過來,她倆要是能去餵豬,就有不少空閑時間照應家裏了,這活當然能接。
事情說完了,大家夥也就上工去了,這會已經九月初了,第二波糧食都快收拾完了,地裏活也忙得過來,張大佑直接讓副隊長找了幾個村裏人午前就去領豬了。
三頭母豬一頭公豬,都是小豬仔,還得餵好幾個月才能配種呢。
“老二家的,你回去告訴蘇曉一聲,他們家那豬好好養活著,等到配種的時候,還得用到他們家豬,到時候小豬仔出生了,再分給他們一頭。”
豬剛領回來,張大佑就把蘇母和楊蘭叫來了,囑咐他們幾句,這豬可金貴著呢,平日裏得好好伺候著。
村裏也有幾戶人家養了豬,都是早些時候從隔壁村裏換來的,一家也就一只,正巧蘇曉家的豬是公豬,等這些小豬長大的時候,由著公豬來配種剛好。
蘇母點了點頭,這樣安排當然好了,本來蘇曉他們那豬也只是養著,等過年殺了吃肉的,現在隊長這樣說,配種完之後也能分他們兩只小豬,養著當然比沒有強。
離開村會之後,蘇母和楊蘭也簡單分工了一下。
“隊長說這豬一天得餵三回,咱倆就一人三天的輪吧,不然一回一回的,太浪費工夫也幹不成啥活。”
楊蘭挽著蘇母的手,倆人一塊往家走。
蘇母點了點頭,這樣安排也好,輪不到自己餵豬食,還能收拾收拾家裏和地裏的活兒,正好李小蘭現在剛生了孩子,還怕她自個兒帶不好。
蘇母到家先是做好了晚飯,跟李小蘭招呼一聲,今兒個的事就去蘇曉那兒了。
“曉曉,隊長今個跟我說,你家這豬過年時候先別忙著殺,等給村裏的母豬配了種再說,到時候小豬崽出生了再給你分一條,就這麽慢慢養著吧,也費不了什麽料。”
蘇母把這話一說,蘇曉也覺得這樣種挺好的,怎麽看都是對自家有利的事兒,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。
晚上蕭冬書回來,蘇曉把她娘說的話給他這麽一說,簫冬書倒是皺了皺眉,有些猶豫。
“曉曉,本來這豬也不小了,我是打算等你生產的時候就給它殺了,到時候你坐月子也能吃點好的,補補身子。”
這打算蕭冬書早就計劃好了,也跟蘇曉說過,只是聽蘇曉這意思,她是不打算殺了。
蘇曉依偎在蕭東叔懷裏,她肚子裏的孩子現在已經八個月多了,出生的時候,正好趕在十一月初,天冷的日子。
“冬書,有孩子出生的時候山上的野物又多了,況且咱家還這麽多只雞,娘說這老母雞湯最補人了,這豬就再留段時間吧!”
蕭冬書微微嘆了口氣,蘇曉說這話也有道理,要是來年再能養兩只小豬,不管是把肉賣了還自己吃,日子都能過的好不少。
見蕭冬書妥協了,蘇曉才松了口氣,她的身子沒那麽弱,許是之前發現懷孕時,把他嚇著了才一直什麽都註意著,家裏什麽活都不讓她做。
蕭冬書摟緊蘇曉,他怎麽會不知道蘇曉心裏想的,他也知道現在家裏馬上就要多一個小人了,凡事都得把他日後的生活考慮在裏面了,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把家裏的生活過得更好。
現在蘇曉肚子裏,孩子月份大了沒多長時間就要生產了,天越來越冷,大多數時候都在家裏呆著,一個人呆著怪悶的,張紅沒事的時候也過來陪她待會兒。
張紅的針線活多數都是和母牧學的,看著可比蘇曉做的東西像樣多了,雙手也靈巧,穿針引線的,沒一會兒一件小衣服就做好了。
“張紅,你這小衣服做的真不錯,上得廳堂,下得廚房,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有福氣了。”
蘇曉拿著小衣服,忍不住打趣道。
以前蘇曉也沒少跟張紅開這樣的玩笑,多數時候張紅都是嗔怪一眼就不再多說什麽了,蘇曉也知道那是張紅心裏大概還裝著蘇沐呢。
不過今天張紅這反應可有些不對,聽著蘇曉說著話,她居然臉微微泛紅,頭趕緊低下去了,嘴裏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反駁的話來。
蘇曉當然一下註意到張紅的不對勁了,連忙放下手裏的衣服,“怎麽了?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?到底是哪家的男同志?”
張紅咬咬嘴唇,知道這是躲不過去,只得緩緩開口,“我…我跟趙浩好上了!”
說完話就趕緊閉上眼睛,也不理會蘇曉是什麽反應。
蘇曉楞了一下,她還以為是村裏哪家的漢子,還真沒想到知青所的這幾個人。
趙浩這個男同志她也見過不少次,和蕭冬書關系比較親近,每次見到他時都嫂子嫂子的叫,人也活潑,和誰都能說上兩句話,可這人怎麽看都還像個孩子啊!
“張紅,你現在找著對象了,是好事,我和這個趙浩接觸的不多,不過他人看著像是個好的,你倆以後好好相處,我祝福你們。”
蘇曉溫和的笑了,她和張紅認識也兩年多了,在村裏除了柳葉,也就這麽一個好朋友了,她當然是希望張紅能有個好歸宿,本來一開始還想把她和二哥撮合在一起,可後來看清二哥確實沒有這方面意思之後,她就不再幹涉,想讓張紅自己慢慢走出來,現在這樣再好不過了。
張紅點了點頭,臉上紅的要滴出了水,“他…他人很好,對我也好,我現在還誰都沒說,就只告訴你,我打算明個就給我爸媽寫信,跟他們說說這件事。”
蘇曉也點點頭,“對你好就行,現在這個年紀也是該處對象了。”
本來今天張紅過來和蘇曉說這件事時,她心裏還有些忐忑,現在聽著蘇曉祝福她,才整個心都放下來了。
要說她和趙浩是怎麽在一起的,大概就是從發現蘇曉懷孕時開始吧。
那天晌午兩個人說完話後就在地裏幹活,趙浩一直盯著張紅看,把她看得心裏直發毛,等晚上回到知青所問他時,他也躲躲閃閃的。
接下來幾天無論張紅找趙浩什麽事,她都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,平日裏話不是挺多嗎?現在怎麽吱吱嗚嗚的說不出什麽了?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持續多長時間,趙浩就自己調節好了,又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的。
張紅覺得心裏奇怪,不過趙浩不說,她也想不到到底是因為什麽,她平日裏主要還是在學堂裏給孩子們上課,只是偶爾沒課時才會下地。
農忙時也顧不得分工了,家裏的家務活她有時間就都歸置了,趙浩他們三個白天在地裏幹活,累得很,睡覺的屋子也沒時間收拾。
這天正好趕上下午沒有課,家裏的臟衣服已經積攢了不少,地上也有了層灰塵,張紅先舀了幾桶水,把衣服泡上,才拿著掃帚去收拾屋裏。
趙浩和吳達這兩個大小夥子,這段日子也是累壞了,每天早上穿了衣服,行李一卷就得吃飯上工去,地上除了從門口進去這條線上有幾個腳印,其他地方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了。
張紅把窗戶打開,又上炕把兩個人被褥整齊整齊,這夏天屋裏還有些潮,被褥還是得拿出去曬曬太陽才行。
張紅剛把被褥拿出去晾上,回來就在屋裏地上看到一張皺皺巴巴的紙,紙上寫了幾行小字。
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,張紅把那紙拿起來展開之後看了兩眼。
“…願以吾心換汝心…”紙上居然是一首沒有寫完的情詩,看著字跡像是趙浩的。
張紅有些發楞,趙浩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?想不到這小子平日裏嘻嘻哈哈的,心思居然這麽縝密,相處這麽長時間也沒聽他提起過。
不知為什麽,一想到這個可能性,張紅心裏有些發堵,看到這首詩想到趙浩可能是喜歡上哪家姑娘,她就覺得心頭泛酸,可是想想也沒明白原因,趙浩喜歡哪家姑娘,和她又有什麽關系?
“嗤,怎麽沒關系,後來的這年輕小屁孩兒都有了心悅的人,自己還是一個人。”
張紅搖了搖頭,也就只這一種,可能會讓她覺得難過了吧。
晚上趙浩他們三人回來之後,看到自己屋裏整理的很幹凈,也知道是張紅做的,都過來謝謝她,只有趙浩慌裏慌張的問張紅有沒有在他被褥間看到一張紙。
張紅心裏氣鼓鼓的,臉上卻沒表現出來,“趙浩,我說你晚上不睡覺是做些什麽啊?被褥裏居然還夾著一張紙,不是我眼睛也成垃圾扔了!”
騰地趙浩的臉就紅了,“你…你你看了那張紙?”
沒說完話就覺得,有些不對,趙浩喜歡誰和自己有什麽關系,寫了什麽東西和自己更沒關系了,說話這麽苛刻幹什麽呢。
尤其是看到趙浩表情之後更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,“你看你,這麽著急做什麽,我把那紙撿起來就折上了,在書底下壓著呢,你回去可收好了。”
聽這張紅說沒看過,趙浩才松了一口氣,不過心裏有隱隱有些失望,他覺得有些矛盾,也不知自己是希望張紅看見還是希望她看不見。
看趙浩這反映大概是真的有了心悅的姑娘吧,張紅暗想道。
現在天氣悶熱,吃完了飯一時半刻也睡不著,張紅就叫上周雅,兩個人打算出去溜達溜達。
臨走前張紅撇了趙浩一眼,自從今兒個看到那首詩之後,張紅就不自覺的總是會留意趙浩的動作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自己看到那張紙的緣故在吃飯的時候,趙浩的目光總是看向自己,每當發現之後張紅都會撇撇嘴。
果然自己叫周雅出去時趙浩又看過來了。
張紅撇撇嘴也沒理會趙浩,拉著周雅就出去了。
周雅也一早就看出兩人之間的貓膩,趙浩對張紅有好感,她早就知道,只是趙浩這人反應忒慢,動作也不利落,到現在兩人之間還一點進展也沒有。
兩個人感情的事還是得靠自己慢慢發展,如果現在自己對張紅說了什麽,反而可能弄巧成拙。
張紅和周雅也沒什麽要說的話,就是聊聊家常,張紅給周雅說說平日裏在學堂上課時有意思的事。
“我看得出來,雖然他們以前沒接觸過這些,但他們還是很珍惜學習的機會。每天上課時給他們布置的作業無論,寫到多晚他們都會認真的完成。雖然每個班裏總有些調皮搗蛋的,不過也不會在上課時故意搗亂。”
周雅覺得說著這些的張紅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柔和了。
張紅想說周雅想聽,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聊的時間長了些,等回過神來天都已經黑的透透了,村裏的小路上也沒人過了,有好幾家都關燈睡覺了。
倆人加快腳步往知青所走,剛過村會就見對面迎來一個人影,張紅握緊周雅的手,雖然村裏比較太平晚上沒有鬧事的,可畢竟他們是兩個小姑娘,天又這麽晚了,還是謹慎些好。
那人影明顯也見到張紅周雅兩人,加快腳步向兩人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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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鍵是過年就有豬肉吃了!
張大佑擡擡手, 把聲音壓下來, “大家夥安靜, 這豬還沒領回來, 也不是領回來就能下崽的,這有些事得先安排好了, 村會裏頭有幾個圈, 豬領回來了就擱那養著,為了咱村的好日子, 這些豬可都得好好伺候著, 所以就選倆人輪流伺候這豬, 我現在暫定了蘇老大家的和蘇老二家的,以後要是沒啥問題就她倆看著!”
這......
底下的人面面相覷,這養豬的活說是個美差也不假,每天不用上工了, 就餵餵豬, 收拾收拾豬圈, 打打豬草, 誰都能幹, 不過這養豬也還有個麻煩, 豬要是有了什麽病災的,不都得怪養豬的嗎!
蘇母和楊蘭對視一眼,直接就同意了,現在他們兩家裏都有小孩,平日就柳葉和李小蘭自己也照顧不過來,她倆要是能去餵豬,就有不少空閑時間照應家裏了,這活當然能接。
事情說完了,大家夥也就上工去了,這會已經九月初了,第二波糧食都快收拾完了,地裏活也忙得過來,張大佑直接讓副隊長找了幾個村裏人午前就去領豬了。
三頭母豬一頭公豬,都是小豬仔,還得餵好幾個月才能配種呢。
“老二家的,你回去告訴蘇曉一聲,他們家那豬好好養活著,等到配種的時候,還得用到他們家豬,到時候小豬仔出生了,再分給他們一頭。”
豬剛領回來,張大佑就把蘇母和楊蘭叫來了,囑咐他們幾句,這豬可金貴著呢,平日裏得好好伺候著。
村裏也有幾戶人家養了豬,都是早些時候從隔壁村裏換來的,一家也就一只,正巧蘇曉家的豬是公豬,等這些小豬長大的時候,由著公豬來配種剛好。
蘇母點了點頭,這樣安排當然好了,本來蘇曉他們那豬也只是養著,等過年殺了吃肉的,現在隊長這樣說,配種完之後也能分他們兩只小豬,養著當然比沒有強。
離開村會之後,蘇母和楊蘭也簡單分工了一下。
“隊長說這豬一天得餵三回,咱倆就一人三天的輪吧,不然一回一回的,太浪費工夫也幹不成啥活。”
楊蘭挽著蘇母的手,倆人一塊往家走。
蘇母點了點頭,這樣安排也好,輪不到自己餵豬食,還能收拾收拾家裏和地裏的活兒,正好李小蘭現在剛生了孩子,還怕她自個兒帶不好。
蘇母到家先是做好了晚飯,跟李小蘭招呼一聲,今兒個的事就去蘇曉那兒了。
“曉曉,隊長今個跟我說,你家這豬過年時候先別忙著殺,等給村裏的母豬配了種再說,到時候小豬崽出生了再給你分一條,就這麽慢慢養著吧,也費不了什麽料。”
蘇母把這話一說,蘇曉也覺得這樣種挺好的,怎麽看都是對自家有利的事兒,當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。
晚上蕭冬書回來,蘇曉把她娘說的話給他這麽一說,簫冬書倒是皺了皺眉,有些猶豫。
“曉曉,本來這豬也不小了,我是打算等你生產的時候就給它殺了,到時候你坐月子也能吃點好的,補補身子。”
這打算蕭冬書早就計劃好了,也跟蘇曉說過,只是聽蘇曉這意思,她是不打算殺了。
蘇曉依偎在蕭東叔懷裏,她肚子裏的孩子現在已經八個月多了,出生的時候,正好趕在十一月初,天冷的日子。
“冬書,有孩子出生的時候山上的野物又多了,況且咱家還這麽多只雞,娘說這老母雞湯最補人了,這豬就再留段時間吧!”
蕭冬書微微嘆了口氣,蘇曉說這話也有道理,要是來年再能養兩只小豬,不管是把肉賣了還自己吃,日子都能過的好不少。
見蕭冬書妥協了,蘇曉才松了口氣,她的身子沒那麽弱,許是之前發現懷孕時,把他嚇著了才一直什麽都註意著,家裏什麽活都不讓她做。
蕭冬書摟緊蘇曉,他怎麽會不知道蘇曉心裏想的,他也知道現在家裏馬上就要多一個小人了,凡事都得把他日後的生活考慮在裏面了,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把家裏的生活過得更好。
現在蘇曉肚子裏,孩子月份大了沒多長時間就要生產了,天越來越冷,大多數時候都在家裏呆著,一個人呆著怪悶的,張紅沒事的時候也過來陪她待會兒。
張紅的針線活多數都是和母牧學的,看著可比蘇曉做的東西像樣多了,雙手也靈巧,穿針引線的,沒一會兒一件小衣服就做好了。
“張紅,你這小衣服做的真不錯,上得廳堂,下得廚房,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有福氣了。”
蘇曉拿著小衣服,忍不住打趣道。
以前蘇曉也沒少跟張紅開這樣的玩笑,多數時候張紅都是嗔怪一眼就不再多說什麽了,蘇曉也知道那是張紅心裏大概還裝著蘇沐呢。
不過今天張紅這反應可有些不對,聽著蘇曉說著話,她居然臉微微泛紅,頭趕緊低下去了,嘴裏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反駁的話來。
蘇曉當然一下註意到張紅的不對勁了,連忙放下手裏的衣服,“怎麽了?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?到底是哪家的男同志?”
張紅咬咬嘴唇,知道這是躲不過去,只得緩緩開口,“我…我跟趙浩好上了!”
說完話就趕緊閉上眼睛,也不理會蘇曉是什麽反應。
蘇曉楞了一下,她還以為是村裏哪家的漢子,還真沒想到知青所的這幾個人。
趙浩這個男同志她也見過不少次,和蕭冬書關系比較親近,每次見到他時都嫂子嫂子的叫,人也活潑,和誰都能說上兩句話,可這人怎麽看都還像個孩子啊!
“張紅,你現在找著對象了,是好事,我和這個趙浩接觸的不多,不過他人看著像是個好的,你倆以後好好相處,我祝福你們。”
蘇曉溫和的笑了,她和張紅認識也兩年多了,在村裏除了柳葉,也就這麽一個好朋友了,她當然是希望張紅能有個好歸宿,本來一開始還想把她和二哥撮合在一起,可後來看清二哥確實沒有這方面意思之後,她就不再幹涉,想讓張紅自己慢慢走出來,現在這樣再好不過了。
張紅點了點頭,臉上紅的要滴出了水,“他…他人很好,對我也好,我現在還誰都沒說,就只告訴你,我打算明個就給我爸媽寫信,跟他們說說這件事。”
蘇曉也點點頭,“對你好就行,現在這個年紀也是該處對象了。”
本來今天張紅過來和蘇曉說這件事時,她心裏還有些忐忑,現在聽著蘇曉祝福她,才整個心都放下來了。
要說她和趙浩是怎麽在一起的,大概就是從發現蘇曉懷孕時開始吧。
那天晌午兩個人說完話後就在地裏幹活,趙浩一直盯著張紅看,把她看得心裏直發毛,等晚上回到知青所問他時,他也躲躲閃閃的。
接下來幾天無論張紅找趙浩什麽事,她都覺得這人有些不對勁,平日裏話不是挺多嗎?現在怎麽吱吱嗚嗚的說不出什麽了?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持續多長時間,趙浩就自己調節好了,又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的。
張紅覺得心裏奇怪,不過趙浩不說,她也想不到到底是因為什麽,她平日裏主要還是在學堂裏給孩子們上課,只是偶爾沒課時才會下地。
農忙時也顧不得分工了,家裏的家務活她有時間就都歸置了,趙浩他們三個白天在地裏幹活,累得很,睡覺的屋子也沒時間收拾。
這天正好趕上下午沒有課,家裏的臟衣服已經積攢了不少,地上也有了層灰塵,張紅先舀了幾桶水,把衣服泡上,才拿著掃帚去收拾屋裏。
趙浩和吳達這兩個大小夥子,這段日子也是累壞了,每天早上穿了衣服,行李一卷就得吃飯上工去,地上除了從門口進去這條線上有幾個腳印,其他地方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了。
張紅把窗戶打開,又上炕把兩個人被褥整齊整齊,這夏天屋裏還有些潮,被褥還是得拿出去曬曬太陽才行。
張紅剛把被褥拿出去晾上,回來就在屋裏地上看到一張皺皺巴巴的紙,紙上寫了幾行小字。
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,張紅把那紙拿起來展開之後看了兩眼。
“…願以吾心換汝心…”紙上居然是一首沒有寫完的情詩,看著字跡像是趙浩的。
張紅有些發楞,趙浩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?想不到這小子平日裏嘻嘻哈哈的,心思居然這麽縝密,相處這麽長時間也沒聽他提起過。
不知為什麽,一想到這個可能性,張紅心裏有些發堵,看到這首詩想到趙浩可能是喜歡上哪家姑娘,她就覺得心頭泛酸,可是想想也沒明白原因,趙浩喜歡哪家姑娘,和她又有什麽關系?
“嗤,怎麽沒關系,後來的這年輕小屁孩兒都有了心悅的人,自己還是一個人。”
張紅搖了搖頭,也就只這一種,可能會讓她覺得難過了吧。
晚上趙浩他們三人回來之後,看到自己屋裏整理的很幹凈,也知道是張紅做的,都過來謝謝她,只有趙浩慌裏慌張的問張紅有沒有在他被褥間看到一張紙。
張紅心裏氣鼓鼓的,臉上卻沒表現出來,“趙浩,我說你晚上不睡覺是做些什麽啊?被褥裏居然還夾著一張紙,不是我眼睛也成垃圾扔了!”
騰地趙浩的臉就紅了,“你…你你看了那張紙?”
沒說完話就覺得,有些不對,趙浩喜歡誰和自己有什麽關系,寫了什麽東西和自己更沒關系了,說話這麽苛刻幹什麽呢。
尤其是看到趙浩表情之後更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,“你看你,這麽著急做什麽,我把那紙撿起來就折上了,在書底下壓著呢,你回去可收好了。”
聽這張紅說沒看過,趙浩才松了一口氣,不過心裏有隱隱有些失望,他覺得有些矛盾,也不知自己是希望張紅看見還是希望她看不見。
看趙浩這反映大概是真的有了心悅的姑娘吧,張紅暗想道。
現在天氣悶熱,吃完了飯一時半刻也睡不著,張紅就叫上周雅,兩個人打算出去溜達溜達。
臨走前張紅撇了趙浩一眼,自從今兒個看到那首詩之後,張紅就不自覺的總是會留意趙浩的動作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自己看到那張紙的緣故在吃飯的時候,趙浩的目光總是看向自己,每當發現之後張紅都會撇撇嘴。
果然自己叫周雅出去時趙浩又看過來了。
張紅撇撇嘴也沒理會趙浩,拉著周雅就出去了。
周雅也一早就看出兩人之間的貓膩,趙浩對張紅有好感,她早就知道,只是趙浩這人反應忒慢,動作也不利落,到現在兩人之間還一點進展也沒有。
兩個人感情的事還是得靠自己慢慢發展,如果現在自己對張紅說了什麽,反而可能弄巧成拙。
張紅和周雅也沒什麽要說的話,就是聊聊家常,張紅給周雅說說平日裏在學堂上課時有意思的事。
“我看得出來,雖然他們以前沒接觸過這些,但他們還是很珍惜學習的機會。每天上課時給他們布置的作業無論,寫到多晚他們都會認真的完成。雖然每個班裏總有些調皮搗蛋的,不過也不會在上課時故意搗亂。”
周雅覺得說著這些的張紅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柔和了。
張紅想說周雅想聽,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聊的時間長了些,等回過神來天都已經黑的透透了,村裏的小路上也沒人過了,有好幾家都關燈睡覺了。
倆人加快腳步往知青所走,剛過村會就見對面迎來一個人影,張紅握緊周雅的手,雖然村裏比較太平晚上沒有鬧事的,可畢竟他們是兩個小姑娘,天又這麽晚了,還是謹慎些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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